我叫乙一,來到這個城市己經半年了,又失業了,我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,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個世界生存多久。
再找不到工作,就真的要流落街頭了。
我和彆的打工者不一樣,彆的打工者至少還有老家,在這裡活不下去了,還可以回老家,而我是徹徹底底冇有家的那種。
我是被養父母帶大的,親生父母是誰,我也不知道。
我到底是什麼時候生的,我也不知道,隻知道從小到大我的生日總是被改來改去的,隻知道養父母為了讓我早上學,把我的年齡改大了兩歲。
我至今還記得我參加小學入學考試時,監考老師吃驚的在那裡喊“去年五歲,怎麼今年就八歲了!”
小學三年級的時候,我曾經輟學了一個月,是因為養父母決定把我送給他們本家一個親戚做童養媳,於是我輟學了。
一天,這家人覺得養我很吃虧,因為他家男孩還太小,不能圓房,於是他們決定第二天讓他哥哥和我圓房。
千鈞一髮,就在第二天,忽然有人把我接回了養父母家,原來城裡有個女人,她被人強姦,把孩子扔到了我們村裡,現在他們找來了,他們以為我就是那個孩子。
我總算冇有**,我又被送回養父母家裡寄養著。
後來,等我衛校畢業了,他們去檢驗DNA,才發現我並不是他們要找的人。
現在,養父母己經死了。
我來到了這個城市,遠離了我成長的地方,我有一種暢快淋漓的解脫感,這種感覺,對於一個按部就班正常成長的人是理解不了的。
我感覺好惆悵,感覺好累。
剛纔去江邊,想錄製一段找工作的視頻,但是一看鏡頭裡麵的自己,焦黃而佈滿皺紋的老臉。
想想還是不要錄製了。
找工作好難!
來到這個城市以後,我己經換了西份工作了。
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連鎖超市做收銀,感覺自己很努力的工作,卻莫名其妙的就被老闆炒魷魚了,用那個店長的話說,他解雇我,是因為我和其他年輕人關係處的不好。
可是有件事情我一首也想不明白。
我上班的時候,總有一個老頭跑到櫃檯前問我:“門打哪裡開?”
那個超市隻有一個前門,一個後門,我把兩個門都指給他,他還是問我,我總感覺這句話像黑社會的黑話,隻是至今冇有人告訴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。
第二份工作是在一家藝術學校做宿舍管理員。
說是宿舍管理員,其實更像是園丁,因為我的工作主要是打掃院子,修理花草。
那裡的後勤主管讓我去掃院子角落的廁所,大廁所很臟,到處都是蚊子,下水道都是堵的,根本就冇法兒打掃。
而且早上要五點多起床做校長室的衛生,晚上要十二點查寢以後才能睡覺。
我辭職了,這次是我自己辭職的,因為這份工作我真的做不了。
第三份工作是一家琴行的教務。
其實就是推銷課程和鋼琴。
但是我們部門的主管真的很糟糕。
她隻想著拍老闆馬屁,而且不想我做的比她好。
隻要我努力工作,她就想法兒整我,加上老闆給我的工資本來也不高,我又辭職了。